胡永红小说上学谣：众声喧哗中的独特讲述与深刻反思

我想从胡永红的另一部小说《我的影子在奔跑》开始。它给了我强烈的“惊叹”感。在此之前，我甚至没有意识到儿童文学可以写成这样，而且写得这么好。我从未见过作家胡永红，但我一直在不断地阅读她的作品，因为她的写作总是带给我惊喜、惊喜、感动和反思。于是，我怀着渴望和期待的心情，开始阅读《校园歌谣》的手稿。

胡永红的《校谣》可谓“一片喧嚣”，作者调动了黑狗、雷神、水牛、斗笠、雨伞、铜鼓、芭蕉树，甚至“标花”（一种民族方言）来参与讲故事，让它们成为故事的讲述者。毫无疑问，黑狗讲故事会有自己的视角，水牛讲故事会有自己的视角，太阳鸟讲故事会有自己的视角……《校谣》中的“一片喧嚣”有着多重（甚至“过度”）的视角，正是众多讲述者的参与，才让这部讲述少年成长的《校谣》变得与众不同、有趣、丰富、深刻。

说陌生，是因为我从未读过哪本儿童文学敢于如此冒险，如此新颖独特，在文本实践上如此探索。很多时候，我们呼唤创新，但遇到真正的“新”，也许就会不知所措。《校歌》充满趣味，从文本、从故事、从被赋予说话能力的事物的话语中，我们都能读出它的趣味与魅力。

它富有艺术性、丰富性和深刻性。

故事中众多的叙述者，都是与日常生活相关的事物和物品，比如黑狗、雷神、水牛、斗笠、葫芦、壮锦等。他们的参与，其实打开了另一个意义空间：他们一边说话，一边讲述主人公火龙上学的故事和纳西索斯奶奶抚养火龙的故事，同时建构了与之相关的风土人情、历史传说、生活状态、现实状况……多重叙述者的参与，让原本简单的故事有了更多的维度和更强的质感，也让小说想要传达的意趣和思考更加深刻。

小说中出现的每一个叙述者，都会有一段或多或少的“自我介绍”，是少年火龙日常生活的一部分，有趣、包含知识点、生活化，也让火龙的生活更加立体，不可或缺。但27章、27件事牵涉其中，“众声喧哗”很容易变得杂乱无章，淹没了主声部的声音，让小说变得杂乱无章。相信作者本人也深知这种可能性，所以她有效地做了平衡调整。她克制、限制了每件事“介绍”的字数和范围，让故事紧凑，把主要的叙述精力集中在主人公火龙的成长经历上，让其始终占据叙述的中心位置。 前面的事物（如水牛）的故事讲完之后，再交给后面的事物（如斗笠），这样主角火龙的故事就“无缝衔接”，自然地按照时间顺序延伸，不交叉、不重复，保证了故事的连续性、流畅性和可控性。赋予每件事物自己的故事去讲述，让故事具有了强烈的向外张力，而故事之间的无缝衔接，则保证了核心故事始终保持核心，具有紧凑感，对它的关注不会被喧嚣的声音所夺走。

很感人，阅读过程中，我多次被故事的巧妙设计所感动。

不知道是否通过采访获得。虽然小说在标题中声称：“当作者第一次听说水仙奶奶抚养孙子火龙并送他上大学时……”我之所以还是要问是否通过采访获得，是因为它的故事与我们通常看到的儿童小说有很大不同。一般的儿童文学，会有意无意地回避生活中的一些艰辛和痛苦，有意无意地建立一个略带奇幻和纯粹的“无杂质世界”，有意无意地忽略某些情绪和感受的存在。但《学园歌谣》不同，它有着很深的根源，它让水仙奶奶和火龙经历了贫穷、痛苦和亲人的离去，甚至让从未见过母亲的火龙失去了父亲，成为了孤儿。它告诉我们和成长中的孩子，有这样的生活不易，有些人在成长经历中也经历过。

更让我感动的是，《校歌》这首面对生活的艰难，没有怨恨，也没有刻意表现苦难博取同情。这样的心境，当然感染了水仙奶奶和火龙。贫穷、困苦、匮乏，并没有压垮火龙，反而一再激发火龙的斗志和努力，成为一首对顽强不屈灵魂的赞歌。在水仙奶奶、刘伯伯、姑姑、陆歌宣、李静老师身上，火龙和养育他的水仙奶奶，经历了生活的磨难和各种压力，但总有一层光，能用它的温暖穿透他们。正是因为这份光和温暖的存在，因为这份朴素纯粹的情感的存在，他们的苦痛也得到了缓解。

一部好的小说，能唤起我们的同情心，让我们理解、同情故事中的人物，让我们与他们感同身受、共同经历。一部好的小说，能启迪我们，给我们坚定的力量，让我们获得一些勇气。毫无疑问，胡永红的《校园歌谣》做到了这一切。